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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了150多年的长江口二号古船,在黄浦江畔“安家”了。11月25日,古船在专用打捞工程船“奋力轮”的怀抱中,平稳进入上海船厂旧址1号船坞。这一刻,上海市文物保护研究中心副主任翟杨忍不住感慨,“可移动的古船文物和不可移动的上海船厂工业遗存交相辉映,真的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历时数年,百年古船在考古工作者的“细心呵护”下,终于安全“回家”。“穿越”归来的它,将为世人讲述怎样的故事?
水下考古“黑科技”
“精海”系列无人艇,从多个角度获取沉船及周围环境的宝贵数据资料;适用于浑水环境的水下摄像装置结合浑浊水域智能图像增强技术,让研究人员得以窥见沉船的部分真面目;高效收集海底洋流的“波浪能”,为长时间监测文物的水下设备充电……在长江口这片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江海交汇水域,科学家们发挥各自优势、跨学科“组团”,用智慧为百年古船的安全“回家”规划航图。
上海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执行院长、上海大学无人艇工程研究院院长彭艳在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表示,古沉船多处于急流、低能见度的浅滩、暗礁复杂水域,无人艇搭载多种声呐设备进行水下考古探测相比有人测量船,具有吃水浅、机动灵活、作业效率高、作业时间不受限制等诸多优势。特别是在深水海域,潜水员无法直接开展水下考古作业,此时应用水面扫测无人艇和水下机器人结合的水下考古模式可形成立体的智能化文物探测方式,开辟水下考古新思路。
“当最新的人工智能科技碰撞最古老的考古学科,火花四溅,一切皆有可能。”彭艳透露,上海大学精海团队正加快构建水下考古人工智能知识图谱,会存储与中国历史、人文、地理、海洋以及文物相关的海量大数据。“人工智能可以自己分析整合各种图像、文本、视频、文字,像福尔摩斯一样为水下考古挖掘整理各种线索。”
安全破译“时间胶囊”
此次随长江口二号古船一同“破浪而出”的,还有大量精美文物,展现了中国清代晚期商船航行与船上生活的生动画面。作为上海大学文化遗产保护基础科学研究院的院长,黄继忠十分关注古船船体本身及船上文物的保存状况,“伴随着古沉船的出水,古船本体和其中各种材质的文物必然会面临环境温湿度的急剧变化,如何做到使其安全度过环境急剧变化,是文物保护者最为关注的问题。”
翟杨一路见证了长江口二号古船的“回家”之行。据他透露,古船出水的第二天一早,考古工作人员就用保水材料把裸露的船体全部进行了贴敷。“我们可以看到,现在古船的桅杆和船体上罩上了保护罩,可以起到遮光和保湿的作用。”
入坞落座后,古船上方将搭建一个保护舱,起到保湿、控温作用;保护舱之后还会启动临时考古大棚的建设工作,其中的监测、调控及考古发掘设备将更为完善。“目前阶段最主要的任务,是在古船进入‘新家’以后,保证古船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对它的环境、温度、湿度、微生物等进行检测和监测,给它一个合适的文物保存环境。等古船逐渐适应新环境、各项指标稳定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进行正式的考古发掘。”翟杨说。
“要对这么大型的船体及其装载的数十万件文物实施科学保护,一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黄继忠认为,除了采用考古学研究方法揭示古沉船及出水文物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之外,如何应用更多先进的科技手段揭示文物背后蕴含的价值也是值得期待的。“高光谱、红外成像以及X光等技术手段的应用,犹如给了考古学家一双可以透视文物的眼,通过隐含的信息揭示文物背后更为丰富的文化内涵。”
百年古船的“时空坐标”
长江口二号古船是目前中国国内水下考古发现体量最大、保存最为完整的古代木帆船,如同一粒“时间胶囊”承载了丰富的历史信息。从目前的勘测情况看,古船可能为“沙船”,沙船是清代晚期上海港的典型船型,也是上海市市标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江口二号古船的发现,印证了上海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港口城市,更是近代上海作为东亚乃至世界贸易和航运中心的珍贵历史见证。
上海大学海洋考古学研究中心主任丁见祥指出,在上海发展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其城市化的过程中,沙船发挥了主导性作用。“上海开埠以后,在长江口二号古船所代表的时代,虽然受到了外资轮船业的剧烈挤压,但是上海及周边地区的沙船业还是进行了顽强抵抗,维持了相当的贸易规模,也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直到20世纪初期才算是全面衰落了。”
“此时,传统意义上的江南也在发生重要变化,笼统地说就是上海在江南的地位越来越突出。对于上海来说,长江口二号古船的价值和意义,恰恰需要在这样的时空坐标中来予以理解。”丁见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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