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坚：数字经济促进成果共享，数字创新推动包容普惠

 

　　9月3日，世界互联网大会国际组织在北京召开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迈向新阶段理论研讨会，总结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提出十年来的理论成果和实践经验，探讨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迈向新阶段的深刻内涵、重大意义和时代价值。本次会议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教授李勇坚围绕研讨会主题撰写了专题文章。内容如下：

数字经济促进成果共享，数字创新推动包容普惠

作者：李勇坚

　　2023年11月8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向2023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开幕式发表视频致辞。在致辞中，习近平主席首次提出“三大倡导”。其中第一个倡导提出，加快信息化服务普及，缩小数字鸿沟，在互联网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这要求数字经济发展过程，实现包容普惠，数字经济发展的成果惠及社会全体主体。数字经济并不是天然的平等派，在其发展过程中，对不同的主体有着不同的效应，可能带来更大的不平等，因此，需要国家、社会、个体共同努力，推动数字包容与普惠。

　　一是推动大中小企业共同享有数字创新带来的成果。数字创新对大中小企业的效应并不一样。据调查，只有不到30%的微型公司实施了至少一种数字技术，而大约80%的大型公司实施了数字技术（OECD，2021）。2019年大企业营业额中，电子商务占24%，但在小企业中仅占10%。有33%的大企业运用大数据分析以改进其业务，但中小企业中不足12%（OECD，2020）。因此，推动中小企业加快数字化，是实现数字包容普惠的重要方面。在中国，政府主管部门出台了《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指南》等指导性文件，很多平台企业提供了大量好用不贵的数字化工具，为推进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享有数字化成果提供了基础。

　　二是持续缩小代际间的“数字鸿沟”。在全球老龄化程度日益加深与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双重作用下，老年人群体往往受信息技能水平不高、学习能力下降、身体机能退化等因素制约，无法充分享受数字化发展带来的便利。数字鸿沟本身的“马太效应”容易产生恶性循环，从而扩大数字鸿沟。截至2023年底，中国60岁以上的老人达到了2.97亿，占人口的比重为21.1%，60岁及以上网民群体约1.7亿，占比达到15.6%，互联网普及率为57.3%，较全国互联网普及率低20.2个百分点。

　　在中国，如何将数字技术惠及老年人群体受到了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的实施方案》，帮助老年人拥抱数字时代。在移动支付方面，2020年人民银行印发《关于提升老年人支付服务便利化程度的意见》，聚焦老年群体支付服务的堵点、难点，围绕支付产品适老化升级、银行网点服务优化、支付知识普及等方面作出工作部署，以提升老年群体的支付服务水平。各大互联网企业也积极推动适老化改造。目前，已有2577家老年人、残疾人常用网站和APP完成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超过1.4亿台智能手机、智能电视完成适老化升级改造。在数字技能方面，2023年上半年，60岁及以上网民中至少掌握一种初级数字技能的比例为54.6%。

　　三是缩小国与国之间的数字鸿沟。数字经济发展对不同国家的经济发展与福利提升有着不同的意义与价值。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UNCTAD）发布的《2024年数字经济报告》提出，在数字经济发展过程中，很多发展中国家受到了双重不利影响，一方面数字化带来的好处有限，另一方面又承受着数字化对环境造成的巨大负面影响。因此，要进一步研究数字经济发展对各国包容普惠发展的意义与价值。中国电信设备企业为全球各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提供了低价而优质的电信设备，降低了这些国家发展数字经济的成本，从而为这些国家在数字经济中获得更多红利提供了基础资源。

　　数字经济具备了推动普惠包容发展的潜力，然而，在现实中，要将这种潜力发挥出来，还面临着不少挑战，因此，需要政府、社会、企业、个人共同努力，建立发挥数字经济包容普惠的机制。

　　一是高度重视技术创新对数字普惠的价值。当前，对技术创新的普惠意义在政策上重视不够。在西方国家，数字技术创新产生的财富由少数大平台等主导，经济力量越来越向少数精英和公司集中。技术领域的大量投资并未带动公共教育和基础设施的支出，数字技术带来的红利还没有完全惠及到所有社会公众。因此，需要重视技术创新对数字普惠的价值，鼓励平台企业、服务商等开发出更多具有普惠意义的数字技术。通过技术创新，降低数字技术应用的门槛和成本，使更多的企业和个人能够更广泛地应用数字技术。

　　二是支持与数字普惠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通过政策和财政投资，提供负担得起、可靠的基础设施，拓展各种应用场景，增强数字技术应用效能，从而将数字技术的普惠功能更好发挥出来。全球社会要支持发展各种低价可靠的数字基础设施，使不同的主体与阶层都能够以更低的门槛和价格，接入到数字世界。尤其是要抵制某些国家以所谓安全理由，对数字基础设施的提供商进行片面打压的行为。

　　三是提升全社会数字素养。中国政府发布了《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等顶层设计，需要在顶层设计指引下，采取细化措施，推动数字素养的进一步提升。未来，全球各国都应该支持各种与数字经济相关的技能培训与教育，以推动中小企业以及中老年群体等全面融入数字经济世界之中。

　　四是促进数字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坚持可持续发展，降低数字经济环境成本，避免将数字经济的环境成本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并推动数字经济快速普及，让更多发展中国家从中受益。这包括设计耐用性和可修复性高的产品，完善回收和再利用系统，鼓励负责任的消费方式，支持可持续的商业模式等。政府、企业、消费者和社会组织应密切配合，用多元化的视角促进包容性解决方案的实施。同时，建立推动发展中国家数字经济发展的援助机制，推动数字经济在发展中国家快速普及。

　　从整体上看，数字经济发展为推动包容普惠发展提供了基础条件，然而，要将数字经济对包容普惠的作用全面发挥出来，需要国际社会、各国政府、数字企业以及社会各界共同努力，从而实现数字经济创新成果共享。（编辑：李汶键）